分析师质疑FTC诉高通案：正成为反创新之举

　　2019年1月21日

　　作者：普拉卡什·桑冈 (Prakash Sangam)

　　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和高通之间旷日持久的拉锯战

　　全球最富有的公司之一抱怨为其高利润产品的创新而支付的专利费已成为过度的负担，听上去令人难以置信。但当政府部门(比如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FTC)联手这家最富有的公司打击规模远小于它(仅有其十分之一)同时也是一家业经证实的技术先锋的供应商时，看起来却更像是一场精心策划且用心险恶的反创新战争。

　　我想谈谈正在加利福尼亚州圣何塞市美国地方法院审理的FTC与高通之间的案子。我不是律师，但我作为一名充满激情的工程师，参与过2G、3G、4G和目前5G转型的相关工作。我清楚地知道构思、创建和部署无线技术所需付出的努力。以下是我对这起法律纠纷和潜在后果的思考。

　　无线通信，尤其是面向宽带数据的无线通信，在很大程度上是人们看不见的有趣发明。不同于漂亮的智能手机屏幕、精巧的工业设计或绝妙的应用，无线通信技术一直是很少受到关注或重视的谜团。但当人们不在覆盖区时，苦恼、不安全感和恐惧感，才会使人们意识到它的重要性。无线通信终端被称为智能“手机”，不是没有原因的：没有“手机”基础的通信功能，绝大部分智能几乎毫无价值。

　　“无线数据”是智能手机的决定性技术，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特性

　　为什么我要解释无线数据的重要性呢?在目前联邦贸易委员会案件审理中，委员会的律师和证人提出两项控告：1)许可费应基于调制解调器的价格，而非整机价格;2)高通的许可费太高。针对第一点，无线数据是任何智能手机的基础性和决定性技术。而且，认为无线数据技术仅仅包含在“调制解调器”部件中的观点是错误的。实际上，这一功能是综合性系统设计的结晶，而正是这种设计才能使一部智能手机作为整体而工作，而这部智能手机终端内包含着全部子系统和软件。此外，这种设计包括与许多基础设施和网络单元的复杂交互，作为一个精心构造的系统发挥作用。因此，把所有这些技术的价值，限定于一小部分调制解调器价格是居心叵测、荒谬至极的。

　　关于许可费，我认为应该按照这项技术为手机终端整体实用性所带来的价值来确定费用，与单个孤立的零部件无关。而且，无线技术的估值应由市场驱动，而非FTC或其他监管机构武断或主观地决定。如果你认为监管机构定价是合理的，那么为何不停止为知识产权(IP)定价?为何不去监管智能手机的价格呢?如果你关注到最近智能手机的涨价，说不定会觉得监管机构介入定价或许不是坏事呢?玩笑归玩笑，无线技术知识产权市场定价已让移动行业和消费者受益，过去十年智能手机的激增即是明证。

　　正如300多份谈判确定的许可协议所示，行业内绝大多数公司都认同高通的知识产权的价值。此外，经过中国监管机构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NDRC)的调查之后，高通同意并遵从中国监管机构认为公平的许可费率。这也说明，中国原始设备制造商(OEM)也同意许可费率是公平的，尽管那些OEM厂商的毛利比苹果公司薄得多并且规模也小得多——苹果公司攫取了移动行业的绝大部分利润(据估计接近90%)。因此，苹果公司的主观断言“许可费太高”似乎经不起任何简单的推敲。值得注意的是，许多出庭作证的FTC证人也是高通的主要对手。

　　FTC起诉高通案，消费者将受益还是受伤?

　　FTC的使命是，确保公平竞争，以便消费者受益于更广泛的选择和更低的价格。让我们看看本案的前提以及它与委员会使命的关系。

　　当你审视美国智能手机市场时，你会发现有两大主要厂商，其他的则是更小的新兴厂商。我认为，FTC打压这些小厂商的任何负面行为都将进一步恶化这一局面。无线技术创新极其艰难，需要投入大量时间和资本。每年高通在研发上投资数十亿美元。高通往往很早就做出大量投资，甚至数年之后市场才存在，这意味着高通承担着巨大的风险。例如，高通从十多年前开始就一直投资5G，2019年和2020年商用手机终端才开始进入市场。对于像高通这样的公司，收回如此大的持续性投资的唯一方式是，向尽可能多的智能手机OEM厂商许可技术。再者，大多数OEM厂商缺少研发资金，为了与大型OEM厂商成本高效地进行竞争，它们借助高通的发明，创造出了富有活力、高度竞争的市场，向消费者提供更广泛的选择和更实惠的价格，这也正是FTC的终极目标。4G LTE是一个好例子，它让许多极具创新性的智能手机新OEM厂商进入市场。它们逐渐发展壮大，预计将在5G领域成为有力竞争者。高通把大部分许可收入重新投入到研发以提供持续的创新流，良性循环周而复始。

　　如果缺少高通这样的企业，绝大多数OEM厂商将被剥夺采用新技术的权利。仅仅少数大型OEM厂商能够投资数十亿进行技术开发，那些纵向整合型玩家不可能与其他厂商分享绝大部分技术。其他绝大多数OEM厂商无法承担自行投资的费用，因而可能退出市场。该结果与FTC的使命恰恰相反。如果你不相信这些，看看苹果多么咄咄逼人地试图通过收购或创造尽可能多的自主技术进行纵向整合就知道了。

　　谨防后果

　　任何贬低高通知识产权及其在行业中的作用或让其失去合法性的企图，都不仅仅将对智能手机，而且将对整个科技行业产生长期影响。如果FTC削弱公司获得投资回报的能力，或者更糟糕地，武断地限定公司技术的价值，那么它将阻碍创新并严重缩减流向创新的资本。对作为创新引擎支柱的中小型公司影响最为严重。因此，在本质上，本次审判或许无意间成为了一场反创新的战争，负面后果将是在智能手机市场上削弱竞争并减少选择，从而最终损害消费者——这与FTC的存在意义和纲领背道而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