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马化腾为敌的YY李学凌 最近又要玩出什么新花样

　　说起李学凌，也许有人觉得陌生，但说起YY语音、YY音乐，几乎无人不知。

　　最近，一个叫做“1931”的女团中一名刚满20岁、叫做马剑越的成员在奇葩大会上，以雷人之语曝光了该女团的养成“黑幕”。

　　欢聚时代（YY娱乐）联合创始人兼CEO李学凌在其微博中转发，还爆了粗口——“尼玛！这也太黑了吧。”

　　公开资料显示，1931是由欢聚时代联手台湾音乐制作人团队推出的女子演唱组合，18位成员分红白两队，均为90后。据说，这个女团曾耗资5亿元打造，算是国内互动造星养成式偶像的先驱组合，但是两年了，该团一直默默无闻。

　　原来，欢聚时代（YY娱乐）是该女团的经纪公司。换言之，李学凌就是马剑越口中“有钱、因为喜欢女团所以盖楼养了女团”的老板。

　　抛开另类炒作方式不说，5亿元砸进去了，老板还被高级黑，算不算投资败笔？李学凌一句“尼玛！”，想必心境全包括在这两个字里了。

　　说到李学凌，绝不仅仅养女团那么简单的一个人物。

　　人 大学哲学出身，偏偏对计算机编程感兴趣；大学毕业后不好好做记者，偏偏去做游戏和技术；他见证了中国互联网的童年时期，和雷军、丁磊、马云、周鸿祎等有着 不解之缘，因此时常臆想自己终有一日也会成为CEO；最后偏要自己去创业一番，没错就是火爆的YY，还曾与马化腾为敌。

　　现在这家公司有多牛？YY陈洲在今年年初的极客公园大会上分享了两个数字：2016 年直播全行业在直播上的收入是 150 亿，而欢聚时代一年在直播上的收入大概是 80 亿人民币。

　　如今44岁的李学凌，曾在媒体圈八年，做过五年IT记者，有过三年网站创业经历，还有短短四个月的网站工作经历。在知乎上认识他的媒体人多以“低调务实”评价他。说起李学凌，也许有人觉得陌生，但说起YY语音、YY音乐，几乎无人不知。

　　1997年，正值中国互联网的萌芽时期，李学凌从人大哲学系本科毕业后，进入中国青年报当记者，并且解决北京户口。

　　进 入报社后，他就负责跑互联网领域。从1997年到2002年，他采访了很多中国IT行业的创业者，比如后来创业成功的丁磊、马云、雷军、周鸿祎……他喜欢 对抗式采访，会问张朝阳，“你为什么不做搜索？”会问Intel总裁贝瑞特，“你相信摩尔定律吗？”甚至会对雷军说，“金山毒霸没有赛门铁克好。”

　　李学凌在中青报写的第一篇报道就是关于金山和雷军的，那时在金山做副总裁的雷军发现，李学凌和其他记者不一样，他从不在媒体登记表上签字，也从不拿车马费。

　　“他 拒收所有车马费和企业稿酬。这不表示有什么了不起，但不多见，让我认为他有更大的目标和梦想。他又很固执自己的观点。他批评我们金山的产品不好，你怎么也 说服不了。我们关系很好，但他照骂不误。他是一个有自己观点的人，而且不被任何东西所利诱。他还愿意琢磨，是个技术爱好者和发烧友。他批评我们的东西还是 讲在了点子上，很有深度。”雷军曾这样说。

　　据《创业家》报道，1998年，他还找过周鸿祎，希望合作一个名片交换网站Lets Card。当时周鸿祎正在做3721，大约觉得一个记者的话不靠谱，没怎么太在意。后来，周鸿祎曾经多次跟李学凌开玩笑：如果我们坚持做了，岂不就是 Facebook。李还跟周说过怎么用搜索引擎来生成内容，这就是后来奇虎的雏形。几年之后，奇虎一度找不到商业模式，气得周鸿祎笑骂：李学凌你这个孙 子，害我赔了3000万美元。

　　据说，那时候很多人创业都会找到李学凌。后来，中青报的领导感觉罩不住他了，纷纷劝他辞职，理由是“你翅膀那么硬了，还待在这干嘛”。李学凌主动辞职，结束了自己的记者生涯。后来，他以北京IT界“四大名记”之一的身份空降到互联网公司。

　　2003年6月，SARS爆发，李学凌就拎着两个皮箱去了广州，投奔丁磊，担任网易内容总监。当时，网易广告收入远远落后于新浪和搜狐。

　　丁磊见面就问“如果再出现一个SARS，所有的编辑都不能上班，新浪还是最强么？”李学凌想都没想“新浪可能已经不存在了。”事后，李学凌可真就往心里去了“如果有一天没有编辑，互联网还是不是互联网？”他开始琢磨如何才能不需要编辑参与，而是让网友互动。

　　后来，李学凌全心干起了项目开发经理该干的事，并找了两个技术，一个美编，下载了网站发布的全部代码。三个月以后，李学凌还真就搞出了一套全新的新闻发布方式——网易部落。

　　李学凌主管的网易新闻流量实现了几倍的增长，和新浪、搜狐的距离不断拉近，并且得到了同行的叫好，他却始终难以感到满意。“2004年，门户这种大军团作战的方式，基本上就打到这儿了。5年之后，我们无限地逼近新浪，但永远只是新浪的追随者。”

　　后来，他又琢磨出一种新的组织架构来发展网易的内容“把房产、游戏、汽车和科技等4个频道独立出来，成立自负盈亏的公司。”就在李学凌准备撸起袖子大干一番的时候，2005年3月1日网易却把房产频道卖给了搜房网。

　　当时，李学凌已经升为网易总编辑，并且已经有了自己一套方案的他大受打击，决定辞职创业。创业哪能没有资金？他找的第一个人就是雷军。结果雷军连夜送来100万美元的天使投资，并同意担任董事长。

　　2005 年8月，李学凌完成海外注册，在广州正式开始运营华多科技有限公司。他带了五六个网易时期的旧部，在天河骏景花园租了个民宅，买了服务器和带宽。不久，网 易搬家之后，他又搬进了网易原广州本部的办公室。他坐在丁磊以前坐过的位置上，向所有人宣布说：未来是我们的，一起干一把吧！

　　按照雷军的意思，主要是做垂直门户，“在房产、汽车、科技和游戏这四个方向里选择一个。”而李学凌一脑门子心思都在“用户产生内容”上，他要做“狗狗”。那是一款RSS博客产品，“用户一点鼠标，马上把想搜索下载的内容全部整了过来”。

　　“狗狗”上线不到半年，李学凌承认“狗狗在选择带宽的时候做出了错误的选择，用户之间的交流太少了。”李学凌就将“狗狗”转给了迅雷。而迅雷游戏频道将全部使用多玩网内容。

　　2008 年，李学凌听从了雷军的建议，进军游戏。不过，李学凌却不做游戏产品，而要做游戏广告。当时，中国的网络游戏产业全面爆发。5月，盛大上市，当时市值也不 过才7亿美元。12月，九城上市，并推出《魔兽世界》游戏。巨人后来风靡全国的网络游戏《征途》开始公测。这算得上是中国游戏行业元年，在这个时候，多玩 去做一个游戏资讯网站，而不是去开发挣大钱的网络游戏，这本身已经是个够冷门的选择了，还要5年做到1亿美元的规模。这样的目标，就连李学凌自己心里也没 底。

　　但是，李学凌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当年11月份就推出“多玩”，定位为垂直的游戏资讯门户。与雷军一样，李学凌就是一个产品狂。 “多玩”每一个按钮为什么要那么大，为什么要摆在那个位置，他都亲自把关。甚至拿着尺子跟美工比划，以证明他说的是对的“图案的确少了一个像素”。

　　李学凌还专门针对17173进行了个性化开发，如17173的网页上只能看到可有可无的新闻，但是在多玩的魔兽专区里却能看到魔兽数据库。此外，围绕魔兽专区，多玩还建立了著名的公会系统，希望吸引草根用户。

　　此 后，李学凌巧妙借力《魔兽世界》，使“多玩”一夜火爆，并依靠强大的游戏工具和工会社区逐步扩大到全线网游产品。不到一年，多玩的浏览量超过了17173 浏览量的三分之一。到2008年年初，“多玩”的草根用户达到1000万名，可以与“17173”争夺游戏资讯门户老大的位置了。据说最火的时候，上海的 另外一家竞争对手受不了，使用“间谍”直接拔掉了多玩服务器的网线。

　　然后，多玩开始和完美时空开展游戏合作，开辟第二个游戏专区。三年之后，多玩在Alexa排名超越17173，成为国内游戏门户网站的老大。不过，就在那时，“多玩”游戏总经理带着10名骨干员工集体辞职，创立了一家和多玩网同性质的游戏网。

　　李 学凌一下子懵了，就通宵打游戏来麻醉自己，不管是CS机还是红白机，打到天亮为止。后来又迷上打魔兽，往往半夜对着屏幕喊“怎么那么笨，人家对魔法免疫， 还出什么魔法啊，再这么菜就不带你玩了”。当时用的是即时通讯，总有延迟，往往等他喊完以后，队友早已挂掉了。玩着玩着，李学凌就动了心思“要不搞一个即 时通讯软件，专门给游戏玩家服务？”于是他想出了YY语音，当时的想法是“未来公司的新游戏，只用YY帐号登录。”

　　不过，等YY搞出内测版本，却发现问题一大堆，不是卡音，就是话速延迟了两三秒。后来，李学凌干脆在YY上自己开了个客服频道，半夜两三点经常有玩家气急败坏进来大吼“多玩是什么玩意？怎么那么不爽？”当然，骨灰级的李学凌往往几招就让玩家熄了火。

　　2008年7月份，李学凌推出YY语音，当年年底同时在线人数突破30万，2009年2月份，在线人数突破了100万。到了2011年，YY语音已经有超过70%的用户来自非游戏领域，包括会议直播、远程教育培训，甚至还有明星演唱会。

　　当时，李学凌预感自己触摸到了互联网下一个十年的边缘，甚至觉得“有机会借YY语音灵魂附体，以语音沟通的方式超越Facebook。”就在他做超过Facebook美梦的时候，门口来了两个野蛮人，巨人和腾讯。

　　2008年初，刚刚在美国上市的史玉柱提出5000万美元收购“多玩”，但是当时李学凌已经融到1100万美元，便一言以拒之。

　　2010年3月，李学凌又收到了一个报价：腾讯出1.5亿美元现金收购，并且给李学凌40%的股份。诱惑力太大了，李学凌答应12天之后答复小马哥，回来后他抽烟一根接一跟。

　　他去问雷军，据说雷军的意见是：卖“有两倍钱，干嘛不卖啊，卖完还能继续干。”

　　他又跑去问他的妻子，“我们家要是有3000万美元，你觉得怎么样？”老婆理都没理“一个月挣一两万，还知道瞎吹牛，我不爱听。”

　　到了第11天，李学凌召集公司全部高管开会，他要让大家决定“到底是马上赚到现钱还是继续把公司做成一个一辈子很少有的机会？”

　　大伙一顿沉默，然后有人说：“老大你先举手。”李学凌举手“不卖。”接着齐刷刷全是“不卖”。

　　李学凌当场飙泪了，那是创业以来第二次落泪。上一次就是2008年春天团队辞职的那天晚上，李学凌本想玩游戏麻醉自己，结果把电脑也摔了。哭完后，李学凌表态“一定要把这个公司带到一个别人的梦想未曾到达的地方。”

　　马 化腾后放出狠话，大致意思就是“有腾讯没YY”，腾讯游戏要用自己的QQTalk。而李学凌在他的微博中发表了一篇名为《李学凌：我想对马化腾说》的文 章，他在文中说“我们没有恩怨。我们甚至素未谋面。今天，我想说的不是两家竞争公司的关系问题，而是腾讯和创业公司的关系问题，甚至所有大公司和创业公司 的关系问题……腾讯不是真正自信的公司；我认为腾讯在整个企业的规划和目标方面出现了问题。腾讯的问题就是丧失了理想……对我个人来说，这一仗输赢都无所 谓。赢了，我们变成新兴的颠覆者，成为能够和腾讯比肩的公司。输了，我们就小小地活着，有天花板地活着。我会再找机会……”

　　外界评论称，腾讯的表现看起来正常，李学凌的指责显得大而无当，尽管按照惯例，人们会把更多的宽容给予处于弱势的挑战者。

　　2011年4月，腾讯收购YY失败后的一年，退出即时语音市场四年后，腾讯携QQ TALK测试版卷土重来。与此同时，腾讯终止跟YY的一切合作——包括已经签订的合同。

　　2011 年6月15日，李学凌连续发了两条新浪微博。他说：“腾讯刚刚停掉了跟YY的所有合作，就召开了开放平台大会，说什么合作共赢。真是可笑。”他又说：“马 化腾刚刚讲完：全平台开放，而不是有所保留，另外一手，就从总裁办下令，终止跟YY的一切合作，包括已经签了合同的合作都停止。我想大家都是明白人。”

　　“腾讯没有造成实质性的冲击，实际上玩家还是在YY。”回首这场硬仗的过程，后来李学凌云淡风轻地一句带过。“他们已经退出战斗了，彼此分道扬镳。”

　　打 不死的YY于2012年开始启用新的公司品牌——欢聚时代，入驻羊城创意园新办公大楼。2012年11月21日，欢聚时代公司成功上市，登陆美国纳斯达 克，市值为42亿人民币。到2016年底，YY语音的注册用户数突破了10亿，仅次于腾讯。在游戏通讯业，YY占了超过70%的市场份额，YY市值高达 155亿人民币。

　　2016年，直播行业经历了一次火山喷发般的爆发式增长，按照陈洲分享的数据，直播行业在2016年的总营收估计在150亿左右的规模，而YY一家就占到80亿，几乎占据了直播行业的“半壁江山”。

　　2017年，在直播的道路上，YY如何出发？不知李学斌还会玩出什么新花样？

　　综合编辑：张弘一

　　参考资料：

　　《李学凌：在腾讯的阴影下》来源：《创业家》杂志 作者：雷晓宇《我曾知道的李学凌和多玩YY》 来源：雪球 作者：梁剑

　　《李学凌：放着记者不做偏要折腾，不料8年还真搞出150亿的生意》来源：硕士博士圈（ID：phdmaster） 作者：唐骁

　　其他参考新浪微博、网络等